不是每年都卖力上演盛世大联欢可观众越来越不买账的春晚……我对春节的鲜明感受来自于一股安谧的气味。

除夕夜的晚餐代表了春节最核心的内涵：富足、团聚、期许还有享受…这顿晚餐意义非凡，所有的人家里都早早做了准备，准备已久的食材被充满仪式感的陈列在案台上，仿佛一个个整装待发的士兵。不错，家家户户飘出的菜香暗含一种较劲的成分，菜品的质量在某种意义上决定了春节的品质。关于这些精彩的细节我可以陈列无数桩，但要在这里详谈的是那股气味，那股气味是两种味道的混合体。

祭祀作为春节一个关键的环节，家家户户都毫不含糊地点香祭拜。这种香的气味很独特，不是单纯的浓香，其中还含着一种清寒的苦味和微冲的呛味，这种香的气味萦绕在我的鼻梁四周迟迟不能散去。另一种气味也同样令我回味无穷，那就是炖鸡汤的香气。每家每户炖的鸡汤都各不相同，有的人家里喜欢在鸡汤里放上几颗滋补的红枣；有的喜欢放进香菇；有的注重药理的人家里甚至会放上天麻。就是这两种味道混合而成的气味成为我对春节最鲜明的感受。

这两种气味，一个热气腾腾芳香四溢，一个渗透着冥界的萧索，两者看似毫无关联却莫名地搭配。当家家户户的砂锅庄严地炖上鸡汤，当家家户户的香炉开始燃着肃穆的香火，一个完整的春节便有了基调，有了对团聚的愉悦还有了对逝者的哀思。

其实在很多人心目中最理想的春节是有声有色有味的，爆竹声声、春晚的倒计时、色香味俱全的年夜饭（不止鸡汤）、亲朋好友一直循环反复的拜年贺词，甚至对春晚各色各样的吐槽声都比我描绘的春节感受要丰富得多，我的感受也许太简单了。但我相信，“简单”所表达的要比想象中的多得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