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年
小时候,一听到过年,满脑子都是妈妈做好的包子,奶奶炸好的肉丸,爸爸给买的漂亮衣裳,姑姑叔叔们塞在口袋里的瓜子花生糖。
年30的晚上,总是吵着要守岁,好在新年的第一天,穿上喜欢的新衣裳。初一的大清早,刚起床妈妈总是会给我嘴里,塞块大白兔奶糖,笑眯眯的跟我说,过年咯,要说吉祥话,吃颗糖,吉祥话里都能带着甜味。
炮仗,热腾腾的黑芝麻汤圆,给爷爷奶奶磕头拿的5块钱红包,开启我成长路上新的一年。
后来长大了,在外读书,在外工作,甚少回家。有一年因为买不到票,看着年30最后一班开往家乡的车,忍不住蹲在车站的出站口嚎啕大哭。摸着电话,在大雪里跟爸妈说,我想家,我想回家。
过年,就是归家,辛苦工作了一年,带着一肚子的委屈,一肚子的心酸,回到爸妈的身边,什么也不说,安安静静的一家人吃个年夜饭,就感觉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那个人。管你外面风大雨大,我头有屋顶,身后有爸妈,管你世界纷扰,刀光剑影,妈妈的一桌菜,爸爸总是笑着说,太苦就回家,一切有爸在。似乎一切艰难辛苦,就只是前进路上,不起眼的狗尾巴草。
如今已过而立之年,有自己的生活,自己的孩子,父母两鬓也布满霜华。太多人问过我,在大城市多好啊,干嘛回来啊。我总是笑一笑,笑他们不懂。外面的世界再美好,它没有为我千里牵挂的父母,外面的世界再繁华,它没有我的家。在外面的世界,我就如浮萍,随着工作而不停的换房子,没有一个根,在外面的世界,我就如一个不倒翁,无论多难都不可以倒下。
回家,再也不说回家过年,我在这,我就在家,我在家过年。
(毛艾青)